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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道,我們被跟蹤了

Content Format: 
Authors: 
Date recorded: 
2018.02.14
Place recorded: 
台北 大安森林公園

傳道,我們被跟蹤了

2017年11月3日我半夜從法國巴黎出發,經非洲的衣索比亞首都Addis Ababa,轉機到剛果民主共和國東部首府Goma. 出了機場,你和Gasana及Stephano帶我前去旅館。一間又一間。不是沒水就是夜晚沒電,要不然就是沒桌子,最糟的是水電桌子三樣都沒有。

十幾年來,我已經習慣來到北基伍省就任你擺佈,說東,我就往東,說停住!我就停下。不是認命而是我對你非常信任,知道不愛說話的你不會輕易緊急轉向。

我們在小巷穿梭。
我問:為什麼這次找住處這麼神秘?為什麼不住我平常住的旅店?
你說:這樣安全性大些。他們在找你。
我:你事先沒告訴我,是怕我不來?
你:不,我知道你還是會來。既然會來,就來了再告訴你吧!

最後,我們在一間價錢和歷年一樣的旅館落腳。不同的是這間新旅館豪華到備有(沒人游泳的)游泳池和幾件器材健身房。我上去試跑一次,隔不到兩分鐘,斷電。櫃檯經理再請我去使用,我說:「謝謝。不啦!」

在我住宿的時段裡,大部份的時間整個旅館只有我一個客人。享有十幾個民間巡邏、警察持槍警衛、櫃檯經理、園藝工人、環境清潔員工、廚房大廚、二廚、侍應生等等等等服務。最後和侍應生混熟了,他們說我是第一個將他們當人看待、用溫柔語氣和他們說話的客人。... 我濕著眼眶將他們捧過來的過期麵包早餐吃完。

朋友!黑人的心,不是黑的。它和你我的一樣,流著鮮紅的血。(註)

你囑咐持槍警衛和櫃檯經理:「任何人要找YANG,除非YANG有事先交代,否則一律驅離!」

***

那天,我猜因你駕駛技術還不夠老練,走不了常摔車的臨湖顛簸山路,於是選擇了常翻船但由別人駕駛的小木船渡湖到Muhanga去探望弟兄姊妹。感謝主,難得的風平浪靜。

回到Goma,先載同工回會堂,接著你單獨載我回旅館。為了保守住處的秘密,只有最核心的三兩位同工知道我的住處。你沒讓任何人跟。

你邊開車,我們檢討著支助孩童上學幾年來的情況。在離旅館不遠的一個十字路口,你忽然偏離常走的道,緊急的踩下煞車,看著後視鏡,然後平靜的告訴我:「傳道,我們被跟蹤了」「你怎麼知道?」「車一離開教會我就起疑有人在跟蹤我們。我剛剛偏離道路,緊急煞車,就是要弄清楚是不是跟著我們的。果然!」

你將車停在大馬路上不動。我說:「開進巷內!」你手把一轉,咻的一聲就加速的轉進巷子裡。「有跟來嗎?」「有!」「前面叉口猛然停下!」你出其不意的猛踩煞車,後面的重型摩托車躲閃不及,衝進叉口的另一小巷。我立刻打開車門,跳下車,往小巷奔,看見摩托車已經調過頭來,準備繼續跟蹤。我指著他大喊:「你跟什麼跟?!你跟什麼跟!」。巷內人雖少,聞聲圍了過來。我叫道:「這傢伙跟蹤我!」

摩托車騎士眼看被揭穿,路人聚過來,加足馬力,一溜煙的出了小巷由我們面前逃竄而去。

我問:「見到他了嗎?」
你雙手握著隨時要啟動的方向盤說:「見到了!是他們!傳道,你小心!」

***

雞年就要過去了,且容我以這文章做為雞年交接任務給狗年的悠長啼音。

雖然日光之下並無新事,但日光之上,神的恩典卻每時每刻都是新的。

***

(註)有一位同工為了解釋某件工作的不順,做報告時說:「黑人的心黑得和他們的皮膚一樣。」我激動得想吼他下台:「你的是烤焦的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