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泉甘霖的帳戶下來了! 詳情請點擊這裡

不是更好,只是另一條路!

Content Format: 
Authors: 
Tags: 
Date recorded: 
2021.10.20
Place recorded: 
台灣

不是更好,只是另一條路!

 

10年相伴,謹以此文獻給支持活泉甘霖的你們!

【起點】

2011年初識吳大哥,問我是否可以協助活泉甘霖的行政事務,我就這樣一頭栽入了協會。那時,楊傳道對我而言只是講台上的人物,只覺得他講道可以連結感受、引發內省,但究竟他是怎樣的人,可說毫不相識。而協會的理監事們,也都是比我年長,僅是在教會見過的兄姊而已。因此,在流言與紛爭四起的那些年裡,我以一介工人自處,在活泉甘霖幹起活兒來。

【生命的「交會」在中國】

十年前,對岸的信徒狀況總是個謎,但就在楊傳道與大陸教會接觸之後,方知眾多教會沒有宗教教育,亟需我們協助課程規畫與傳授教學方法,於是2011~14我們年年受邀前往對岸開辦教員講習會。主辦教會為了讓更多信徒參與,大都搶在農閒的短短五天內把課程上完。加上他們對信仰追求的渴望,課程多半7點早禱,8點開始一路上到晚上9:30,我們的2、3位老師就從早禱、詩誦、崇拜到共習全部包辦。

那些年由於活泉甘霖被貼標,導致要找到資深且精熟所有宗教教育課程的老師非常不易。還記得有一位年輕人自費與我們同行,媽媽萬分焦慮數度call我,認為我們是為鬼作嫁必惹神怒。每次放下電話,我只能嘆口氣,禱告求神平靜她的心。

在對岸,我看到信徒會把洗禮水裝瓶放在講台上,不平安時拿來喝。有一個姊妹就在講習會時忽然站起來大聲見證,說她的數顆腫瘤因喝「聖水」而消失了。我看到講習會時信徒參與踴躍,負責人卻說沒幾人要當教員,原因是安息日大家都要當瑪麗亞,不要當馬大。我看見一個自閉症青年,在第一次接觸鍵盤之後,就自學成了教會專屬的司琴人員。我看見他們總是為我們煮一桌好菜,但炊事人員必定等大家吃完離席才上桌吃飯。我看見他們對我們溫柔,轉臉卻對陌生人凶惡,他們說別人不可信,必需這樣才能保護自己。他們常說:「老師,你們講話都好溫柔呀!」我說:「你們也是啊!」他們就裂嘴哈哈大笑說:「沒有沒有,因為你們溫柔,所以我們也溫柔了。我們平常嗓門可大的了,不是醬子的!我們要跟你們學習!」他們的嗓音,至今還清晰在耳。

當然,忘不了的總是每日數「蹲」的交會。那戴著兩層口罩還擋不住阿摩尼亞的一條龍廁所,沒門沒遮沒檔,入場就是一排屁股相迎,只有我的臉朝外,因為我堅持寧可露臉不露屁股。「老師好!妳也來啊!」「ㄟ!妳好啊!」我正集中使力想趕快完事出去,這一招呼就前功盡棄了!

我懂得了,在神面前我們都一樣。他們沒有不好,我們也沒有更好,只是用不同的方式信神,用各自的方式敬虔,神的眷顧都一樣。

【生命的「成長」在監獄】

2013年9月,協會經內政部核可設立了,11月在張玉珠大姊的引薦跟安排下,我們立即走入了台東的東城與泰源監獄,最後在泰源深耕。期間曾開辦讀經班、詩班、弦樂團、生命教育以及個人輔導,至今個人輔導仍持續進行中。

2015年,因為與同工在工作方式與理念上的差異發生齟齬,卻成為我靈性成長的金石。事件後三個月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跟一群夥伴在高樓的一間房內,窗外有飛賊正要入侵,所以我把門窗深鎖嚴密防守。不料飛賊很快攀牆而上要我開窗讓她進來,我一看竟是個性最像我的外甥女,她緊抓著唯一能依附的窗櫺要我立刻開窗,我說不行,因為她要傷害我們。就在緊張的對峙下,她因支撐不住而鬆手墜樓,我看著她墜落的身影卻毫無悔恨。醒後萬分震驚,心想我竟為了自我防衛而傷害了最像我的人嗎?接著腦中閃過:「我傷害的不正是我自己嗎!」夢醒後我聯想到衝突事件,我們與反對方不都是為了協會而盡心竭力嗎?只是各人看重的角度不同所以觀點不同,無關對錯好壞。只是,堅持必帶來批判,批判必創造對立,對立的結果就是互相傷害,傷害便遠離了愛,失去合一的力量,也違背了我的信仰。

9月初,吳大哥一句:「我們要不要來關懷少年犯呢?」於是第一通電話便往離台北最近的桃少輔去,結果不是對方不在位子上,就是對方來電時我正忙不便接聽,回電時又換他講電話。就這般陰錯陽差的後一周,手機忽然冒出聯電基金會在誠正中學經營閱讀社團的十年回顧影片。我立馬上網找到誠正的電話,很快接通負責的老師,在我說明來意後他竟說:「哇!你們的神好靈啊!我不是基督徒,但暑假時我們都有基督教的團體來上課,牧師都會帶領禱告。我才在禱告中想到我好一陣子沒好好經營社團了,那天我很認真跟神懺悔,請祂幫我找老師,結果你就打電話來了。你們要不要9月就來上課啊?」就這樣,因著這「神」來一筆,七年來我們與誠正中學有著一份「神」情誼。

我學會了,我們都是一體,傷害別人就是傷害自己。無須堅持對錯好壞,只需轉個彎,選另一條路走即可!

【生命的「拓展」在學障】

說到學障,老實說當初只是自己有個學障孩子所以瞭解一點學障,以及在生命教育的課堂上看到每班都有幾個學障孩子無助的被排擠在邊緣,而萌生「想要」做學障工作坊。但要怎麼做?老師在哪裡?根本完全沒頭緒。同樣的,就在神的帶領之下,老師出現了,課程出來了,經費也到了,學障就這麼開張了。

走到了今年,開始有人會問我,身邊有個親友就是比較慢、個性內向、沒自信、不善溝通,好幾年關在家出不了門,是不是可以來參加工作學苑呢?這些朋友有男有女,年齡從30~50歲不等。這些話,總是更加深了我們必須堅持下去,為這些孤獨的人們找一條出路的動力。

想起最初,我們單純以為學障孩子需要的就是被同理跟情緒療癒,然後找到了天賦就能點亮他們展翅高飛,結果並沒那麼簡單。然而神早已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所以一開始就安排了待用課程(註1)為我們帶來了贊助金與藝術療育師資。前年我們還成立了「輕劇團」,意外地受到台灣一人一故事劇場界的喜愛。只是回到了現實,孩子陸續離開學校,進入職場卻屢遭挫敗,甚至罹患了精神疾病,我們才赫然發現佔有3-5%的學障人口亟待教育單位及社會大眾的重視與扶助,因為他們正是我們身邊那群看似正常卻有苦說不出,無法回歸社會的親友。就在我們心想如何給孩子個別化的帶領,讓他們看見自己獨特的思維跟職場接軌時,就遇到了以象山農場為耕耘基地的藝統會(註2)和園療協會(註3)。我們與領軍的柚子老師理念一拍即合,在一群園療師的協助下,以6個老師帶9個學生的高比例,用每周6.5小時,每學期20堂課的密度,透過平時的聯繫互動,深度陪伴、觀察、了解每個學障生的特質與需求,像拚著拼圖來描繪孩子的樣貌,以個案經營的模式將「工作學苑」孵化成型。今年,除了孩子是我們的工作對象,我們也與家長展開了深度對談,親師子,三方一起工作。

意外的是,工作學苑帶出了「復健諮商」這門專業,為我們剖析了學障者的特殊腦結構,看見神造物之複雜與奧妙,大大拓展了我們的認知。讓我們得以在今年加開「復健諮商應用於學障生方案」,希望早一步幫學障親子一把,讓他們不再以自己為恥,而是以自己的特殊為榮,真正體會神創造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真義。而最感謝的是,所有方案都得到教育部國教屬特教科的贊助,已經邁入了第三個年頭。

我深刻體會,看見人們的需要就去行,便有神蹟和神助!

【生命的「真誠」在理監事會】

有人開玩笑說,當初看好活泉甘霖三年就關門大吉。不料讓很多人失望,我們竟走到了第十個年頭。

因著你們的支持,協會的經費總在意外中填滿。偶有不足時,理監事便默默掏腰包補上。遇到了節慶,大哥大姊主動出來作東,絕不花協會一分一毛,而我總是那個最小的跟班。只是這些年總有流言蜚語傷人,讓吳大哥承受不白之冤,成為眾矢之的,最為辛苦。但時間永遠是真相的顯化劑,流言不攻自破。

吳大哥常跟同工說,我們不需要美名,不追求形式,只要你快樂的工作。對我來說,活泉甘霖理監事會是一個沒有批評,只有一起設法的團隊。沒有質疑,只有傾聽跟支持的地方。在教會出生長大的我,大半生參與教會各種事工,總是有人「以神之名」對同工說「誠實話」,卻是刀刀見血。能這樣被深度信任,總是在他們眼裡看到希望,在他們言行中看到愛,這可說是第一遭。

而對於楊傳道,這些年雖只有短淺的接觸,像是在早期的講座上,在他回台的聚會上,在一起前往大陸的事工上,在偶爾的聯繫上。看似片片段段,但卻也逐漸認識了他這個人。在待人處世上,我看見他永遠都以平等的身份與我和所有人對話,沒有架子、不被服事,總是謙和、耐心、平靜。而只要有人對他提出信仰問題,再累再忙他都回應。更重要的是,我看見了他的誠實,那對於自己信仰的誠實。他總是勇於說出他的體驗,即便與傳統講台說法不符也無所畏懼。他不鼓吹權威,只鼓勵人人追尋自己的感動,建立屬於自己的信仰,深度體驗與神的親密。所以對我來說,他是真正的牧者,道道地地的傳道人。

因此協會10年,我想說,活泉甘霖是因「真誠」而存在!我們不是更好,只是選另一條路走!感謝你10年攜手相伴,也願在我們能行的善上,繼續有你!

註1 全名為:社團法人台灣待用課程協會

註2 全名為:社團法人台北市藝術統合教育研究會

註3 全名為:臺灣園藝輔助治療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