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裡的故事 - 歌仔戲男孩
經遇層層鐵門,坐在泰源監獄裡,讀著受刑人資料。準備迎接這大男孩 – 小文。第一次見到他,眼神渙散,聲音虛弱,畏縮著頸子,完全沒有身高一百九十幾公分那種挺拔、高人一等的感覺。還因為自殘、憂鬱症,情緒不穩定,被移到特別房。
沒體會過一般家庭生活。小文出生沒多久,父母在旅行途中遭逢意外喪生。從小和哥哥由阿公靠著拾荒掙錢帶大。對他來說,阿公,就是爸爸。雖然生活辛苦,但阿公只要看歌仔戲表演,總能暫時忘卻現實的勞苦。在記憶中,阿公只要知道有野台歌仔戲,一定想盡辦法到場觀賞。因此,小文後來也進入知名歌仔戲團體學習歌仔戲,除了希望透過表演報答阿公的養育之恩,也希望能從阿公的眼神中,看到對自已的肯定。就讀護理學校期間,還曾邀請歌仔戲團體,到校參與校慶,並自已也參與演出。醫院實習時,因協助照顧一名罹癌奶奶,得知她喜歡看歌仔戲,他向歌仔戲團借出戲服,讓奶奶在醫院也能看現場表演。
後來結交了幫派朋友,因而犯下強盜案件。讓家人極度心痛與失望,哥哥非常無法諒解他這偏差的行徑。失去最親近的兄長信任與支持,加上自責,使他陷在不住否定自已的情緒裡。他說,只有阿公,只有阿公,沒有放棄我。由於家庭經濟狀況不好,阿公也無法常常到台東探監。最後一次,阿公想辦法籌到單程的車資。面會完,還向科長借錢才回的了家。上個月,阿公過逝了。臨終前還是掛念著這當兒子養的孫子。甚至在留給他的錄音中,阿公把犯下強盜案的錯,完全歸就到自已沒教好。想到帶著掛念離世的阿公、無法諒解並拒絕提出申請讓他返家奔喪的哥哥、因犯錯而無法見上阿公最後一面,連出殯也無法到場的自已。種種對阿公的愛無以回報的難過情緒壓在心頭,又對現狀無能為力,因而自殘。
因為他精神狀況特別低落,我們得以面會他兩次,也才將他大致的人生經歷拼湊起來。對於他的低潮,我們一起勉勵他,阿公雖然走了,但他仍然可以透過歌仔戲或服務病人把阿公的精神活出來。前題是,先照顧好自已。結束訪談前,我問他歌仔戲有沒有什麼動作,感覺是給人力量的。他思索一會兒,熟練地筆劃了幾個動作,我激動地發現他渙散的眼神在那一小片刻是自信有力的。離別前我緊緊握著他的手,雖然不知道怎麼用言語表達,但我多麼的渴望他能得到的,是神給他的擁抱、溫暖和希望。
反觀自已,常覺得自已正值人生低潮、不斷否定自已、沒自信。明明自已的人生經歷已經如此美好,卻又矛盾地感到不滿。參與監獄關懷工作,表面上看來是要幫助受刑人,卻讓我從受刑人、同工們的身上重新得力,覺得自已該好好站起來,發揮神所給我的力量,影響和自已一樣需要力量的人!
市井小民被歌仔戲男孩撼動了,他現場畫了一張圖送給歌仔戲男孩,他畫一個人,是歌仔戲男孩的臉及爺爺的髮型,因為歌仔戲男孩說他長得跟爺爺滿像的,然後比了一個歌仔戲的動作,市井小民希望他能把阿公的精神和愛好好的活出來,只有先照顧好自己,才有力量付出關懷,影響身邊的人。然後在畫中加上市井小民和帶領輔導伙伴的簽名,還有孫翠鳳的名字,他告訴歌仔戲男孩,他不孤單,愛他的人很多。
在我認識的人當中,很少人的生命是沒有經過重大低潮的。
包括我在內,我的人生也經歷過好幾次大崩潰,沒有一帆風順這回事。
而人跟人唯一的差異,是面對崩潰的當下,你學到什麼,並如何轉換?
早晨聽著鳥叫聲,Tabata收操時一陣靈感,
讓我特別念起林生祥Lin Sheng Xiang老師的聲音。
轉開喇叭,在Youtube點播了老師的《風神125》,
沒想到旋律一進,眼淚就像打開的水龍頭無法止息。
歌詞用第一人稱,描述90年代經濟泡沫化而在大都市失業的青年的心情。
當中複雜的情感包括人生的失敗、離開夥伴,以及無顏見客家鄉親父老。
比起三年前在學程第一次聽到,我突然好能體會歌者的心情。
又因為在Pub表演過這首,跟著一起唱時,曲中的力道更深深敲在我心上。
談起現在的事業,我也不是沒想放棄,想要回家過。
去年冬天走領袖行,
我給自己訂了一個月賺六萬塊的卓越目標,
為了賺到六萬塊,我全力以赴創造各種可能性去達成,
每天常累到沒洗澡就直接躺到床上,還要爬起來處理很多事。
就在我達成六萬的第一個月當下,累積的所有勞累瞬間爆發,
我開始在想,究竟為了什麼賺這些錢?
把自己搞這麼累,雖然真的支持好多人,但卻也付了好多代價。
愛了兩年的愛人看著我,說我變了,懷念我的率真與直接。
大學時期我深愛的長輩,不齒的說我在玩資本主義的遊戲。
教會裡許多表裡不一致的臉孔,說我膚淺,正在遠離耶穌。
更不用說媲美風險管理大師的家人們,也是常常丟顧慮給我。
在當下我真的好痛苦,覺得畢業後人生遙遙無期,
看著身旁最親近的人,好像也沒有因為錢多而更快樂。
也想起剛畢業一個月只有3萬,但好快樂好充實的生活,
不知道要這樣過生活到什麼時候,不知道這樣有什麼意義。
又看著許多優秀的前輩們,其中包括來參加課程的顧客,
都靠著天賦才華能力,月入二三十萬,各種卓越與威猛。
我就覺得自己真的好廢喔,走這條路真的對嗎,不斷懷疑自己。
當學生真的好輕鬆,實在好像回去準備諮商研究所。
於是我就從八十分要提升到九十分的當下,開始猶豫擺爛了。
我就這樣掉入了自我懷疑的深淵,開始過著冬眠的廢物人生,
每天連吃飯都嫌麻煩,都是餓到Jesus才會真的離開被窩。
睡覺睡到無法再睡,腦袋不斷的在想人生的意義,在自我打擊。
想到開始Google《完全自殺手冊》,看到最不痛的自殺是跳樓,
可是想到跳樓最愛我的奶奶跟夥伴都會很傷心,我又不敢真的去自殺。
就躲在被窩裡一直哭,或是坐在公園看著悠閒的老人們,
覺得自己超廢,連清潔工奶奶都比我有用。
於是我想盡辦法的去消磨時間,把有沈玉琳的康熙來了都看完。
把有黑衣人的名偵探柯南全看完,進擊的巨人、夜王、GTO全追完。
我甚至覺得人生活下去的意義,就是進擊的巨人還有冰與火之歌,
一定要把那些經典作品看完,生命才完整與充實。
我的教練嗆我就是時間太多才會一直想,
只是我當下真的過不去,想不透我到底想要到什麼地方,
想不到我就很想逃避痛苦,想要逃避痛苦我就很想死,
可是又真的狠不下心去死,於是常常在床上無法睡著,
我就去坐各種路線的公車,從頭坐到尾,睡醒至少有風景看。
很感謝上主,賜給我負責任的天賦,即使我的生命各種北爛。
但我還是有抽時間辦講座、開會彼此支持、跟著夥伴一起工作。
還是有花心力每天叫前女友起床,每週約會支持他考上研究所。
如果說真的讓我生命從廢物轉換成正面能量的關鍵,
我想有兩個,一個是過年的時候,我發紅包給父母奶奶還有弟弟們。
當下真的覺得好爽,覺得自己熬過來了,有能力給予家人們回饋,
另一個就要特別感謝充滿正面能量的誘惑四班台南班。
日本大提琴手浪人,真的是看到他這麼努力拉琴,拍紀錄片,
完全沒有束縛的到處旅行,做自己有熱情的事。
聽到他的琴聲,看到他的態度,
我才瞬間轉換,體會到人生其實沒有這麼困難,
就是做自己有熱情的事,為其他人帶來快樂跟價值,死而無憾矣。
那時看到有本書寫著:「生命總有春夏秋冬」
我想冬天的寒冷與死寂,絕對是讓我們更能體會春天的豐盛吧!
在那之後,特別感謝大教練Cosmo跟夥伴Mesmer。
讓我下定決心,要全力以赴的做好現在的事業,創造更大的價值。
Cosmo強大的心法常讓我生命瞬間轉換,思考下一步的方向。
當然不用說除了我爸,生命中最愛我的男人,各種幽默跟好點子。
根本想到要去執行,就興奮到睡不著,只怕時間不夠我去做。
也感謝活泉甘霖協會給我機會,
讓我去監獄服事受刑人,能夠在信仰與福音持續付出,
內心不忘耶穌愛人如己的精神,去服務每個受刑人個案。
生命如此,對我來說真的是無可挑惕,太豐盛太有趣了。
只是生命永遠有下一個層次可以卓越。
看來,是到了影響數萬人的時候啦~~
大家一起加油,讓我們讓這個世界,充滿更多豐盛與愛吧!!
福音總是要傳下去,這是真耶穌教會的一個弟兄拍攝的影片,拍完了卻不能在教會使用,我感到困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http://www.youtube.com/watch?v=5HeTpsiFzw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