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若「自存」，則魔鬼就是「神」！和YM商榷「自存」的定義

別緊張，這標題只是語不驚人死不休，YM絕沒主張魔鬼
就是「神」，YM的「魔鬼自存論」也不會導出這樣的結
論，因為YM認為魔鬼最後要被除滅，一個「可能或最終」
會被除滅、破壞的實體，絕不會是神。

不過，末肢前文(「魔鬼自存論」能否過「宗教哲學」
這一關？)已指出，宗教哲學或神學上對「自存」的定
義都是「獨立存在」及「永恆」。

因此，如果YM不附加魔鬼最後被除滅此一條件，則魔鬼
「自存」最後必然的結論是：魔鬼就是「神」：在知識
、力量和存在上都與「真神」等量齊觀、齊鼓相當的「
惡神」，走上二元論(Dualism)的路。

同理，若「自存」必「永恆」(因為若非永恆，則其狀
態的改變必因外力導致，又如何「自存」？)的定義不
變，則YM「魔鬼最後被除滅」的說法就是其「魔鬼自
存論」的內在矛盾：「自存」的魔鬼不會被除滅，終
被除滅的魔鬼不會是「自存」(永恆)的。

反對「自存」傳統定義的人可以質疑，為何凡「自存」必「永恆」？YM
也質疑了，他在《試論「神創造天地的經綸與魔鬼的來源」》引言批評：
「世上哲人被自己的智慧弄瞎了眼，以為『永存』是專屬『自存者』的特
性」。

YM並引用聖經，認為聖經裡有四種『存在』的範疇：
1. 自存永存的神
2. 自存但不永存的撒但
3. 非自存但永存的得救之人
4. 被造之物、以及非自存也不能永存的沈淪之人

既然「永存」並不是「自存者的專利」，YM便可對魔鬼「自存」定義為
「自存非永存」，YM說：「撒但並不是來自於任何的被造之物的變質。
牠是自存的，…所不同的是神是永存，但撒但卻被神扔到火湖裡，故撒但
在神面前並不是永存的！」(前揭文第二章〈撒但的來源〉)。

由此觀之，YM說的魔鬼「自存」，接近於出三14「神對摩西說：我是自
有永有的」中的「自有」。至於「永有」(或賽四十28的「永在」)則不屬
魔鬼的特性，最多能說魔鬼是啟一4的「昔在、今在」，卻獨缺「以後永
在」。

不過，YM自始未能解釋：一個不「永在」(永恆)、終將被外力(神)除滅的
魔鬼如何「自有」？因為「自有」者依照定義「不是由外因引起的」，既
沒有開始，也不會有結束。若神最終能除滅魔鬼，則理論上「太初」時就
能阻止魔鬼「開始存在」。然而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止「自有」者開始存在
，因此將魔鬼定義為「自有」卻不「永有」的「自存」者，是自我矛盾的。

那麼聖經上說：得救之人是「非自存」但「永存」的(其實天使也是)是怎
麼回事？如果非自存也能「永存」，誰規定「自存」者一定要「永存」？
其實，得救之人(或天使)與神的「永存」並不同。所以神學大師多瑪斯
(Thomas Aquinas)區分如下：

1.必然存在：人(或天使)：有一個開始，創造出來後除非被神毀滅，就永遠
存在，其必然存在歸因於另外的存在。簡單說，
就是「偶存」但在神的許可下又能延續到永遠。

2.終極必然存在：神：其存在非歸因於另外的存在，而是自存的。

正因為神可以使天使將來不存在(或將來沒有天使存在)，為避免混淆，多
瑪斯在神學大全第一冊裡就用「永常」(Aevum)而非「永存」來談天使的
持續存在。

如果人(或天使)的「永存」和神一樣，則人就成了神。因此，嚴格定義下的
「永存」(永恆)專屬於無始亦無終的神，要主張神之外有其他「永存」者(如
「魔鬼自存論」說的「魔鬼」)也和神一樣「自存」(自有)，或許需要更具說
服力的說法！

最後簡單回應一下兩個問題：

問題一：EROCK：聖經的概念需要哲學學者通過？

答：我們的信仰不是也不必靠哲學或理性推論證立。但當任何人使用理性
推論(或邏輯)來為其信念辨護時，其理性推論的方法就理當接受邏輯的
檢驗。換言之，在說理過程中，不應有邏輯上顯而易見的矛盾。

末肢所以把標題定為：「魔鬼自存論」能否過「宗教哲學」這一關？
理由有二：第一，「自存」的概念本來就是由中世紀神學家安瑟倫
(Anselm)在《宣講》中提出，日後成為宗教哲學探討神的存在、惡的
奧秘必談的問題。

第二是因為YM說：「無法解決惡的來源問題…成為基督教急速在西
方沒落的原因之一」，其探討魔鬼起源，除教牧關懷外，本不排除與
社會(包括宗教哲學、神學界)對話的動機，而這種護教學、神義論的
關懷其實是值得肯定的。

果真讓哲學或神學界來檢討「魔鬼自存論」，學術界可不會這麼客氣。
若能信賴末肢的善意，拙文或可視為TJC信仰群體對「自己人」真理
研究的切磋。但若EROCK不喜歡，大可將題目改為：「魔鬼自存論」
是否自相矛盾？

問題二：sign：那麼根據“能量守恆定律”( The law of conservation of energy
or conservation of energy )，神也不可能“從無中叫出有來”，
是嗎？

答：霍金去年的新書《大設計》(The Grand Design)已經主張「宇宙本身
可以無中生有」他說：「宇宙中的物質為正能量，不能無中生有；但是
宇宙整體能量為零，因此得以自發性的從「量子擾動」中憑空誕生。自
發誕生，就是這宇宙萬有的成因」。

當然，神從無中創造不需靠物理學撐腰，霍金對這理論的詮釋更不是
「從無創造」的可能性，而是「宇宙萬有的形成不需要上帝」。神學
界應該和最新的科學理論「對話」，但末肢的拙見是信仰的證成，若
是建築在科學理論或聖經考古的發現上，一旦理論或考古證據被推翻
，信仰也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