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將來怎樣,在你今天的舌下和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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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將來怎樣,在你今天的舌下和手上
親愛的巴黎教會弟兄姐妹,平安!
再過兩天就是孩子們的開學日了。
1978年(是的,數字沒錯,42年前)我進巴黎大學Paris-Sorbonne哲學系求學。那年25歲。來到法國正好滿一年。
隔年,第一次成績下來,有一科分數是從7歲小學就學以來的最低。我認為不可能。這輩子不可能有這樣的分數!於是去教授辦公室敲教授的門,請他重新查看考卷,是不是將別人的分數登記錯了在我的名下?幾分鐘後教授回來,臉貼近我的臉,兩眼盯著我的兩眼,高凸的歐洲鼻幾乎碰到我扁平的亞洲鼻,認真又嚴肅的對我說:「查了!沒錯!就這分數!」。
我謝謝他,走出教授辦公室,陪去壯膽,常借我筆記的法國女同學安慰我說:「沒事!這傢伙人說是種族歧視者」。
1978-1986,在多位法國教授的教導下,包括第一年給低分的那位,我一階一階的獲得哲學學士、碩士及DEA文憑,1986年6月,通過由外校教授組成的考試委員會所主持的口試,給予優異成績,授予Paris-Sorbonne大學哲學博士學位。從那天起,我結束法國國家教育體系提供的學習,沒入人生的汪洋大海。
說這從前從前的故事給年輕做父母的你們聽,想要叮嚀的是:「你孩子將來是否能夠自信、自在的在法國生活,就在你今日的舌下和手上!」
我們每個人都是自願來到這個國家打拼,生兒養女。孩子和我們最大不同的是,對法國來說,我們是或曾經是外國人,但孩子們則是天生的本國人!這片土地是他們的,法文是他們的母語。
所以縱使孩子們真的遇上了歧視,請千萬千萬不要對還沒有能力獨立思考的孩子說「你所遭遇的挫折和不順都是因為《種族歧視》的關係!」。倘若你真這麼做,你將在幼小孩子的心靈上築起「我在自己家鄉永遠是異客」的心理障礙。終其一生很難拆除,無法融入,成為國中的邊緣人。..
孩子還小,將來能否在自己的出生地安身立命,就端看你今天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陪伴他們面對當前的逆境。
「種族」是天生無法改變的事實。要一個人一輩子為了「不是他所要卻又緊貼在他皮膚上」的事實而活得辛苦,是一件極度殘忍的事情。歷史上,許多猶太人帶著孩子再三遷移,可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然而歷史上也有許多猶太人在同樣的環境下,穩定腳步,力爭上游,最後掌控了曾經歧視他們的國家命脈。這國家說到底,就是他們的出生和歸宿地。
數過嗎?今天法國政府裡有幾位部長是出身於被法國社會普遍歧視的種族家庭?街頭有人砸店、抗議種族歧視,但他們的同族人卻在他們的對面邊,在法國政府裡,主管種族歧視及平等的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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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想過,不要說人在國外,就是在自己的國家裡,人不也會因為出身卑微和鄉音濃重而被同胞冷眼熱潮?
就說你我吧!我們心裡不也有或多或少的種族歧視因子?問題是對他人的歧視會使我們因而更顯得高貴嗎?被我們歧視的對方,會因為我們歧視他就樣樣比我們差?
期待公平公義的社會出現,不切實際。同樣,期待「歧視」消失是不可能的。所以無論生活在什麼地方,只要是在人的群體裡,就不要被這些「必然有的事」困擾,畢竟只要轉念,就足以輕易的勝過它。
根據法國法律,在行為和語言及文字上歧視他人的要受罰,所以萬一我們的孩子真的遇上歧視,為什麼我們反而還要令自己無辜的孩子,因為我們的舌頭和態度而受更大的苦?
請記住,這裡是你我的他鄉,卻是孩子們的母國,是他們要度一生歲月的地方。他們長大後能不能自在的在屬於自己的土地上過活,就端看今天在他們遇到困難的時候,你傳遞給他們的是怎樣的心態。.. 怎樣的信仰,以及在你引領下,他們自己與神所建立起的親密關係。
... 走出教授辦公室,我回答那位心存善良要安慰我的女同學:「我是地球人,教授如果受不了我,他大可離開地球,我下學期還會去上他的課!」。教授如果沒有立刻進辦公室的話,應該聽見了我倆離開他後哈哈大笑的聲音。
求神增添智慧、眷顧每位就要上學、實習的孩子!也願神祝福每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