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是報復的法則，出自舊約摩西五經的話（創九6；出二十一24
；利二十四20；申十九21）。這話絕對是正確的。因為凡神的話一句也不可廢掉，但耶穌
把這話講得更清楚，不僅讓我們明白它的精意，也給我們能夠去遵行的力量。
但總要用因信稱義的觀點來看這話，才能看得完全。套句路德的話：「神以刀劍和律法作
為除暴安良的工具。」今天的法律就是靠這樣的原則維持社會次序，目的是要把罪惡、罪
人消滅。把罪惡、罪人消滅，也有其他的方法，包括用福音，這在舊約的時候就看到了，
例如喇合是見到探子而認罪悔改、歸向神；包括用勸的，像亞比該勸大衛不要殺拿八和拿
八全家，使大衛不致犯罪；當然還有《以賽亞書》所講的受苦的僕人──我們主耶穌基督
的寶血，塗抹了我們的罪惡過犯，這是神公義與慈愛的彰顯，耶穌生命的代價，也是聖
靈更新、焚燒的工作。
「只是我告訴你們，不要與惡人作對。」
「不與惡人作對」，原文應該是「不要與惡作對」。
「不與惡人作對」是輕一點的說法，「不與惡作對」則是重一點的說法；但不管輕重，
好像都違反我們現在的原則。如果是「不與惡作對」，照字面的意思就是縱容罪惡；如
果是「不與惡人作對」，照字面的意思就是「叫我們不要報復」。
這是基督徒最熟悉，也是誤解最多的一段經文。
托爾斯泰和甘地都因這話而發出「不抵抗主義」；包括教會歷史上，改教時很敬虔的重
洗派，他們特別行律法主義，強調登山寶訓是不要與惡人作對，或不要與惡作對──當任
何邪惡的事發生，我們要用和平、包容和不抵抗的態度來解決；如果惡人過於囂張時，
你就逃。事實上，耶穌在這段經文裏，連「逃」字都沒有講。
「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有人想要告你，要拿你的裏衣，連外衣也
由他拿去；有人強逼你走一里路，你就同他走二里；有求你的，就給他；有向你借貸的
，不可推辭。」
這不僅是說「不與惡人作對」，也是「給他方便」。
我不得不用難聽的話，來讓大家思想：
「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是不是說，「如果有人汙辱你的大女兒
，你是不是要把你的二女兒也送過去給他汙辱呢？」
「有人想要告你，要拿你的裏衣，連外衣也由他拿去」，這都是表達在其匱乏得連這些
都想要。若耶穌的意思果真是這樣的話，這話就是照字面我們也不能遵行。
「有人強逼你走一里路，你就同他走二里」。很多人解釋這是羅馬時的一個法規，當羅
馬兵丁背負的東西很沉重，可以強迫百姓幫他扛一里路；百姓就要陪他走兩里路。
最叫人害怕的是---「有求你的，就給他；有向你借貸的，不可推辭。」如果，真照這字
面行，恐怕我們基督徒十秒內就都變成窮光蛋。人高興到我們家裡拿什麼，我們就給什
麼；借什麼，就給什麼，即使我們明明知道他是有借無還，也不可推辭。
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困難的不在我們做不到，而是我們做了就等於不道德，叫惡人囂張、罪惡擴大、
姑息養奸。因此，忍耐、饒恕或赦免的！
第一個條件是，被得罪的人才有權赦免。
第二個條件是，犯罪的人應當有悔意。
第三個條件是，犯罪者應該被處罰，受害者應該得到賠償。
第四個條件就是，犯罪的人不僅要有悔意，而且應該決心不再犯罪。
馬丁路德舉了《羅馬書》十二章和《彼得前書》三章的話，表明基督徒中間不應該有
俗世的刀劍，因為凡屬神的人有聖靈和信心在他們裏面，使他們實行諸般公義，愛人
，不加害於人，也使他們心甘情願的忍受一切不公不義。
如此，俗世的刀劍和律法（所謂的法律、法官、審判、刑罰）就對他們無用武之地了。
因為，一、律法不是為義人設立的，乃是為不法和不服的，不虔誠和犯罪的，不聖潔
和不義的人設立的（提前一9-10）。
二、義人憑著聖靈和信心所行的，已超過律法的要求。然而，在世界的國度裏卻不可
能施行這種屬靈的統治。若是如此，罪惡必橫行、猖獗。因為，這世界並不承認我們
的主，也沒有聖靈在他們裏面。
既然如此，這段話如何應用呢？感謝主，答案耶穌講了，就在下面。
你們聽見有話說：當愛你的鄰舍，恨你的仇敵，這話的字面與「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一樣成立。
「當愛你的鄰舍」，這是對的，所謂「遠親不如近鄰」。這鄰舍是誰？就是每一個人
。恐怕有人會想到「好撒瑪利亞人」的故事；的確，從神來講，我們每個人都要行愛。
又「恨你的仇敵」，也是對的，我們本當恨神所恨的。因為，在任何時候，神的公義
都沒有取消，包括十字架上。只是，所有我們人類的罪惡，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的在耶穌身上實現了。
我們怎樣來成就這經文「愛你的鄰舍，恨你的仇敵」呢？
耶穌把這話的意思解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只是我告訴你們，要愛你們的仇
敵，為那逼迫你們的禱告 」
恨仇敵的方式是用愛來改變他，這將使鄰舍得益處。
不是照上面字面所講的，什麼都給他。若我們什麼都給他，只會造成一個結果──讓罪
惡更囂張。真正的愛是需要懲治和管理。但我們不是為自己，也不是以惡報惡（彼前三
9），而是為鄰舍和這個罪人（小偷、說謊者、詐騙者等等），希望他被處罰，也盡公
民的責任將他繩之以法，好使鄰舍得益處，罪人受懲治。
只是我們在懲治的時候：
第一，心中沒有自義，不把自己當作神
第二，不是為了報復
第三，希望我們是用信心的愛來愛他，希望他在懲治當中能夠改變。
如不是這樣，我們實在是寸步難行──行也不是，不行也不是。
今天基督徒完全要照聖經的話「愛仇敵」，但不是縱容罪惡，而是希望他悔改，成為
新造的人。惡人要受當得的刑罰，且因神賜下的聖靈而悔改；只是耶穌為他受了死的
刑罰。馬丁路德講得很好，他說：「小偷被抓、判刑，都沒有違反登山寶訓，而是遵
行了登山寶訓。因為這樣讓鄰舍得幫助，也使仇敵變成鄰舍了。」（《路德選集---論
俗世的權力〉）
第一小偷被抓，治安好了，鄰舍都舒服。
第二對罪犯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因為阻止他繼續犯罪，也使他遠離罪惡（申十九19）
第三讓他知道所受的一切處罰是應當的，如果他不悔改，還要受更重的懲罰（申十九20）
第四律法叫人知罪（羅三20），使人謙卑，引人到基督那裏，使之因信稱義（加三24）
但是我們做這事的態度是世人無法擁有的。因為，我們對仇敵的心態是「愛」的，對逼
迫我們的是「禱告」的；不是帶著自大、自義、報復，而是帶著從信心而來的愛在做，
衷心的希望他能夠悔改。
勉強可以用父母管教子女，「打在兒身，痛在娘心」。
對照著聖經相關的經文（羅十二16-21；林前四12；帖前五15；彼前二23，三8-9；
箴二十22，二十四29），再回顧這段話的應用。也就是路德說的：當不公不義的事臨到
，或為義受逼迫的時候，對於自己，我們很願意照著福音──捨己、背十字架的原則，
即不為自己的好處：
（1）不要和惡(人)作對；（2）不要報復，不要以惡報惡，反要以善勝惡；（3）不要自義
，總要忍耐（4）不要自己伸冤，寧可讓步，聽憑主怒，為義受逼迫。因為主說「伸冤在
我，我必報應」。
但如果我的捨己反叫惡人更墮落、猖狂、不能認識神，也讓鄰舍更受傷害，就應該按第二
個原則──律法（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和愛心的原則，亦即是為惡人和鄰舍的好處：
（1）公義要得彰顯，罪惡要受懲罰
（2）要為仇敵禱告和祝福；目的是使惡人能悔改，鄰舍得保障。想想耶穌說的話，「凡
不接待你們，不聽你們話的人，你們離開那家或是那城的時候，就把腳上的塵土跺下去。
」有的時候耶穌並不多給罪人機會。當法利賽人和律法師質疑耶穌的時候，耶穌也不是任
其擺佈，而是狠狠的訓了他們一頓，說他們有禍了（路十一37-52）。
因此，何時人打我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
又在何時人打我的右臉，我要反擊回去？
這真是要有屬神的智慧！
求主賜予我們聖靈的感動和真智慧行事人間與神國。
文：參考舊聖經查考約